*太中♀!太中♀!太中♀!双杀手paro。同行相轻,恶性竞争,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。庆祝一下中原大佬久违的漫画上线,超想他的。
*太宰治第一人称。
BGM Por Una Cabeza -Thomas Newman
《问淑女名字前总是要先自我介绍的》
原作:《文豪野犬》
CP:太宰治 x 中原中也(♀)
她刚从侧门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。不算出挑的个头,迈着猫一样的步子,杏红色的卷发随着主人轻盈的动作小幅度地摇晃,浓黛色的裙摆长长垂至腿肚上,明明是很大胆的露背款式,穿在她身上却不显得风尘。
她先是垂着眼睛,也许是在意自己过高的鞋跟,五秒之后向我投来一个稍有愠色的瞪视,半边容貌被黑色小礼帽下的笼纱所遮盖。
我想是她终于嗅到了同类的气息,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我看她的眼神过于露骨。所以我扮出一副稍显歉疚的笑容,她不领情,皱着小巧的鼻翼把脸扭向了窗外。
人群将我拥向她,我抬起左手不着痕迹地关闭了藏在耳后的通信装置。我那性情急躁的雇主还在重复着无用的催促,关掉的那一刻我的耳边又恢复了丝绒般优雅的琴声:接下来的谈话我不想让任何第三人听到。
我们从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入场,最终在树脂雕花的楼梯扶手旁相遇。那个手忙脚乱的服务生同我擦肩而过,我装作不经意地把手上细长的酒杯放回他的托盘里,杯中的液体看上去纹丝未动,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她的脸上写满了对我的嘲讽,大概是觉得我不过是一个逾越行规的业界新手,根本不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。我想她这样的美人要是站在宴会中央无人问津肯定会引起一番嫌疑,便体贴地欠身朝她伸出右手,掌心向上,她的目光狐疑地停留在我从西装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上,最终还是把指尖一寸寸地放进了我的手心。
我用最绅士的步调将她带进舞池深处,她仍旧别扭地抿着薄薄的唇线。欸,还在生我的气啊?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,明知故问。
你少来碍事。她说,声音里像藏着一场雪,冷丝丝的,却让我想起冬日里的大好风光。
我捏了捏她的手背,笑着问她如果我不呢?
她的眉尾在层层叠叠的帷纱下微妙地抬高:那就先在这杀了你。我相信她确实会这么做的,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杀手,不会允许自己的工作出现哪怕一丁点渺小的失误。
可我却在好奇她会用什么方式杀我,是手提袋里藏着的枪,还是大腿根上绑着的匕首?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是后者,枪太粗鲁,她更适合用刀,我喜欢看她用整只手掌握着东西的模样。
这已经是我们这一周第三次见了。我像是在喃喃自语,手上顺势将她搂进怀抱,在其他宾客眼里我们不过是一对耳鬓厮磨的伴侣:第一次在机场,第二次在酒馆,第三次在这里…
够了。她像是又被我勾起了不堪的回忆,眼角飞快地染上一片不自然的颜色,你再说一句试试看?
于是我假意不再开口。其实发生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,她不好意思,我就不说。
至少告诉我你的目标是谁?我的臂弯牢牢桎梏着她的腰身,她将另一只手威胁意味地扶上我的肩颈,说这不关你的事。
听着,我那天不过是喝多了…她皱着小巧的五官,回忆的时候目光有点躲闪,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天性。我看在眼里却不戳穿,鼻腔里心不在焉地挤出一个音节当作回应。
你酒品真的不好。我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,你扯坏了我最好的那件衬衫。
你活该。她没好气地睬了我一眼,背景的小提琴声忽地发出一个轻快的音节。我早有预感地移开自己的脚面,正巧躲过她不留情面的鞋跟。
我把鼻尖埋进她的发丝,是柔软的柑橘花香气,那天早上留在我枕间的就是这缕芬芳。我呼吸的时候像是烫到了她,她下意识地瑟缩了,后颈的尾梢顺着肩线滑落,露出一截馥郁的蕾丝颈环,悄无声息地附着在她生奶油般引人瞩目的皮肤上。
她把我留在她颈间的痕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。我的玩心是显而易见的:早知道就不对她手下留情,让她更多地为我苦恼吧。
你跑得太快啦。我的嘴角轻飘飘地贴着她的眉骨: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。
谁跑了?她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措辞,话尾都不自觉地上扬。可能我身上没有一处是令她满意的,因为醉酒的那天她几乎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了遍,结果还是骂骂咧咧地扑上来了咬了我的嘴唇。
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?我好笑地低下头,与她四目相对。如果不是众目睽睽,我可能会忍不住咬了她的鼻尖。心想我找了你好久,过了六月就是第二十三年了。
她为此嗤之以鼻,说你对每一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这样吗?
接着我的腰部便抵上一支冰冷的枪管,她的语气未变,还是那么不屑,手上的力道倒是加重了几分:就为了一个名字,这样也没关系吗?
若想换她的名字,区区一颗子弹算得上什么。我面不改色,在旁人眼里我仍要扮演一位出色的舞伴,搭在她身侧的手臂刚好遮住了那支不大显眼的枪柄,随着下一段音节的起伏引导她完成一个漂亮的舞步。当然不是,我在她抬起眼时告诉她,她们叫什么都无关紧要。
别再缠着我了,那只是个意外。她叹出一口气,抵着我的枪管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,手掌重新扶上我的肩膀。我有我的工作要做,她的声音降了下去,你随便在舞池里挑个漂亮女孩,请她喝一杯,她一定会愿意告诉你她的名字的。
再说了,问淑女名字前先自我介绍才是基本礼貌吧。她生气的时候眼里的光芒小小地闪烁了一下,我当然没有错过。
我专注地托住她光裸的脊背,让她顺势在我的掌心里向后仰起优雅的弧度。角落里的大提琴手恰如其分地抖动着自己的琴弦,我将她拉回怀抱,悄声问她如果你的工作完成了呢?
什么?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,如果说刚才只是为了应付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,现在她看我的模样倒是沾满了鲜活的杀气。
让我来猜一猜吧。我连带着将她僵硬的肩膀锁进我的步调,手臂的范围逐渐缩小,我察觉到她小幅度的挣扎,她应该在后悔过早地收起了自己的枪口: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。
是九点钟方位的红发男人?还是楼梯口那个话多的女人?我信手拈来,目光久久停留在她动摇的眼底。在这场宴会上没有多少人是真正清白的,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们的项上人头值得我们的雇主拿出多少砝码。
都不对啊…我轻轻拥着她远离人群的涡浪,她脸色更坏,脚下虽然还算勉强迎合我的舞步,手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撩开了自己的裙摆。
那我做一个预言吧。我说,假装没有注意到她满怀杀意的举动,甚至刻意松开一只限制她挣扎的手腕,中指与拇指指腹相连,意欲在她耳根落下一声富有戏剧色彩的响指:
“接下来这个将要倒下的男人,就是你的目标。”
在我打响指头的同一时刻,身后便响起了一阵玻璃器皿纷纷炸裂的声音,满脸慌乱的服务生惊恐地注视着目标男子口吐白沫地倒在他的脚边,至死还紧紧攥着他的裤脚:他不会想起我是在什么时候给酒里下的毒。
像是浪潮迭起,像是终于有人推下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枚,接踵而来的是男男女女爆发出的尖叫,推搡,戛然而止的琴声,和藏在四处的保镖们警戒地拉开手枪保险的声音。
——还有中原中也从腿根处抽出匕首的声音。
只可惜我早就有所准备。一位惊慌失措的舞女从她身后擦过,一不留心撞在她外露的半边肩膀上,她正全神贯注想要取我的性命,没料到人群的骚动会给她的动作带来多大的影响。我抢在她疏忽大意的瞬间颠倒局势,强硬地扭转她的手腕将人从我怀里调转方向,改用胸口牢牢地贴住她紧绷的脊背。一只手反扣住她握刀的手腕,另一只手顺着腰线一路向上,不流连于她姣好的线条和下陷的锁骨,最终不偏不倚地卡住她的下巴,使她不得不后仰着将脑袋抵在我的肩头,温热的血管就在我的掌心里不安地跳动。
乖。我推着她向门外走去,嘴角挂着虚情假意地安抚,现在我们不过是一对受了惊吓的普通男女,和所有人一样争先恐后地想要远离大厅中央那具可怜的尸体。我从她的手心抽出匕首,随意往视线的死角一抛,正巧稳稳当当地插进门廊的立柱。
“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,”我像每一个柔情蜜意的绅士一般压低了声线在她耳畔说道。或许中原中也确实从来没有见过我本人,但绝对听说过我的名字——上个月她曾经三次在我眼皮底下抢走了我的目标,我知道那是挑衅:她认为我不过是浪得虚名的业界传说,她一定自信比我更适合于这个行当。
“我叫太宰,太宰治。”我说,没忍住漏出一个嗤笑的音节,享受着她的不甘和不驯: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,中原中也小姐?”
End